2014年02月12日

所有幸福的環節,都源自我們有一個偉大的媽媽

我的年,有自己的格式,與時令有關,但和習俗有些差異。傳統中的年應該是元宵以後才算過完,可我的年好像一顆樹​​紮根在了娘家。歲末回去,初幾而返,那幾天飯來張口,茶來伸手,百事不思的日子,短暫而熱鬧,無憂也無慮,有姐妹陪伴,有父母疼愛,那才是我意念中真正的“年味”。所以,雖然今日才初七,我卻感覺年已轉身,如同我已揮手向父母告別NuHart顯赫植髮中心
  
  熱鬧
如往年一樣,拜年的第一站是舅舅家,因為九十六歲高壽的外婆健在。
初一下午,冬陽如初夏一般溫暖,所有的晚輩陸續到達,那個熱鬧場景,真如盛典一般。屋前屋後停滿了車,大人小孩穿流如梭,只有老外婆端坐在太陽下,忙不迭聲地應答。
外婆有三女兩子,十一個外孫子女,五個孫子女。最年長的外孫已經做了爺爺,五代同堂的外婆自然成了這個家族的老祖宗。既然是祖宗,所有晚輩沒有不敬不拜之理,一時間,老祖宗身邊圍得水洩不通,喊“外婆”“姥姥”的聲音此起彼伏,加上迎接每一撥客人的鞭炮聲。簡直就像辦大喜事一樣喜慶。好在舅舅家住在農村,否則,到哪裡找這麼大個地方安頓我們。那天,舅舅家的小樓,到底齊聚了多少人,我至今都沒有數清楚。
外婆雖然年事已高,但依舊精神矍鑠、耳聰目明,她不僅能準確地叫出每個人的名字,而且還能從幾十人中發現誰沒有來,比如:見到我就問,寶寶和楊李呢?她的精明讓人佩服,更令吾輩欣慰。當我提出要與她合影時,她卻不答應,說:”不照。老得不成樣子,醜。“我再三請求,她還是拒絕,我無奈,本打算偷偷拍個身影留個紀念,想到應該尊重她的意願,只好作罷。
我近百歲的老外婆喲,您應該知道,您留在兒孫心目中的形象,不是歲月雕琢出來的樣子,而是敬和愛堆砌起來的一尊神。
  
  娛樂
  打牌是過年的必選項目。弟弟在家時,正好男女各一桌。男人們喜歡玩撲克,常常一夜天亮。他們四個臭味相投,相聚甚歡,我們的美夢經常是在他們的笑聲中開始,又被他們的笑聲驚醒。
今年,麻將成了首選,原因是我不懂“打哈”。其實,我也只是麻將入門選手,一年就拜年時玩幾次,平時從不沾牌的邊,水平肯定沒有提升,相反,和他們相比,顯得眼拙手笨,生疏得很。用妹妹的話說,我這水平根本沒到出去玩的級別。也是,五天五場,場場失利,沒贏得同情,反倒被笑話成“書記”,呵呵,可惡!
孩子們漸漸大了,再也不會追著雞鴨​​滿世界找樂子,他們不是玩手機,就是耍電腦。為了照顧他們,初四下午,全家出動到市裡飆歌。在歌廳,更覺歲月不饒人,孩子們不僅個頭已赶超我們,連歌聲也不再是我們耳熟能詳的兒歌,而是我們陌生至極的搖滾流行。丹的甜美,芊的青澀,天兒的帥氣,哲兒的酷味,演繹著一群少年懵懂而探索的情懷,簡直就是一台小型演出。
兩個妹夫的歌聲也是好極,老楚的一曲《母親》如泣如訴,深深打動每個人的心,掌聲爆滿如新集團
晚飯後回家,大家興致未盡,老楚拉起父親新買的二胡,父親拿出那把舊的,而妹妹和弟媳,則情不自禁地和唱起來。
年味,浸潤在音樂里,濃烈、芳香、蔓延、流淌……
  
  甜蜜
所有幸福的環節,都源自我們有一個偉大的媽媽。
  再過兩年,媽媽就七十了。可每年都是她在伺候我們。每每想到這,我就愧疚至極。每次去,都會信誓旦旦告訴自己要幫忙做菜洗碗。可一到家,我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享樂派。我一次次跑進廚房,問需要做什麼,她一次次回答:沒什麼事要做。
每天早餐,我剛起床,母親的飯便已經做好。香噴噴的蛋炒飯,金黃金黃的荷包蛋,糯油油的湯圓,素炒的青菜,一應俱全,像酒店的自助餐。我們滋滋地享受著這樣的寵愛,而忘了她是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。她太愛我們,用她慈母的心和一雙老手嬌慣著我們這群中年人及我們的孩子。有多少次,我心存不安,對她說,每次回家都是媽媽受累。她依舊是那句:每年回家就那麼幾次,再累也累不到哪兒去。我啞然,我不知道,是應該多回家還是少回去辛苦她。
母親除了一日三餐,晚間,還會給我們上宵夜和水果茶點。甜酒衝蛋是大家的共喜,甜而不膩,香而不油,滾燙如母親愛我們的情。她一碗一碗端到我們牌桌的旁邊,待我們吃完,又一個一個將碗收走。她就像熱愛本職工作的勤務員,恪盡職守,一絲不怠。
有天早晨,我無意說了一句,打牌太晚,一身疼。媽媽就緊張兮兮地說:那乾嘛起這麼早,還可以睡一下呀。事實上,那時已經快九點。隨後,她又自言自語:身板生得不硬朗,年紀輕輕老這裡不舒服,哪裡不舒服。好像是她沒有生給我一個好身體似的。
而她的病痛,我很少知道,她把它們藏匿得乾乾淨淨。
  
  不捨
  該回家了。
中餐後,幾姐妹便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。父親看著我們把一個個箱子往車上搬,呆呆地站著;母親則放下飯碗,開始樓上樓下地找她為我們準備的土特產:自家的橘子、地瓜乾、紅棗、花生……
每次這個時候,我們都很少說話,能說什麼呢?囑咐的話已經多餘,離別的話難以出口。何況老父親的淚已經流出來了,自從前年中風以後,他就害怕離別,害怕病痛,每次聽到我們要回家的消息,他就孩子般地欣喜、盼望。每次我們要返城時,他就不捨,就珠淚雙流。
只有媽媽,她顯得若無其事,她幫我們把一袋一袋的東西彎腰放進後備箱,然後站在車門邊,接受孩子們的那聲“再見”。
車子啟動了,我們不約而同地回頭,看見爸爸站在原地用手抹著眼淚;媽媽站在那兒眼巴巴望著我們徐徐開動的車……
  車內,誰也不語。淚,這個時候才敢流出來nu skin如新
  一路上,都是這幾日的回憶。
年味,如一棵老樹留在了爸爸媽媽那裡。  


Posted by yyysam at 16:35